2016年8月6日 星期六

我要活下去


風和日麗的星期三下午,拖著半帶倦意的身軀,步入龐畢度中心,尋找一些沉睡了的藝術節拍,經過保安通道後,我便站在一級文化中心的心臟內,呼吸聲和心跳聲一起抖動著,我便
馬上跑上四樓現代博物館看看。
這期間剛有一個收藏展,美國收藏家Thea Westreich和Ethan Wagner的藏品就放在這兒,他們第一次把350件作品送給龐畢度中心基金會,還準備再贈送77件藏品,另外500件在紐約Whitney Museum of American Art ,龐畢度中心第一次展出這些藏品,我也幸運地看到。

很寫實的木偶,乖乖地坐在一起,沒哼一聲。
每年巴黎都會放暑假,在7、8月間各家各戶紛紛離開,到別的城市或海邊渡假,算是一年下來的休息吧。
商戶,報攤、市場,食館在7月中到8月底關上門戶,拖著行李箱說聲拜拜,便走了,這已經成為他們的習慣,也成了每年的氣候,你肯定沒法接受歐洲人的這類行為,會說:這嘛,太懶散了!
亞洲人就是要工作,他們活在壓力鍋下,一代接一代.....

唯妙唯肖地坐在一起。

最近看到一段香港新聞,一名年青女子因工作時間太勞,昏倒後併發症而死亡,才26歲便告別人生,她父親說兒在臨死前還叨叨唸著那做不完的工作。拼掉自己的生命,為資本家賺金錢,他們給了她甚麼? 就是過勞而早結束了生命,老只少了一個僱員工而已。
若他能站起來肯定很有生命力。

報導說她每日工作14-15小時,也要陪蓍文件渡週末。
我知道香港沒有工時限制,最近才爭取了最低工資,而年假只有7-14日不等,一星期只有一天休假......
再說回法國,最低工資一小時9.67歐元,早已爭取了每星期35小時工作,一年5星期基本長假期,若有不滿,可向工會投訴,法國工會很有權力,連政府也退避三舍,政府也說工會權力過大。
看完了是否有點鼻酸酸呢!
法國人並不懶惰,在工作期間他們佷努力,但知道下班、放假和休息,休息後才有精力面對工作,在休息當下才知道生命的可貴。
當用上一了輩子時間工作,為僱主賺金錢,而你卻失掉一切,沒時間陪家人,沒時間學新的事物,更沒精力去思考。
工作沒幹上10多小時,被喻為懶惰及不該,不加時工作便是不合作,這些是亞洲的社會風氣,是可笑還是可悲呢?

歐洲人喜歡連同好友一起躲在太陽下享受咖啡。

這是Philippe Parreno和Rirkrit Tinavanija在2005年的一項計劃,在2009年推出"Puppets 2009",連同小木偶創造出音樂特色的行為藝術,當日的意念及記憶留在2009年,但這批小木偶連同意念在2016年被收藏了。

其實在香港因勞而逝的例子並不多,在日本已近乎瘋癲,每年竟然有5000人死于工作壓力下,為工作而陪上生命,你覺得是值得嗎?








2016年7月31日 星期日

神祕的髏布人


早上朋友傳來訊息,巴黎的14區工作室開放日。
奇怪只在星期日的一天?不管了,還是在當日前去看看,跟朋友聚一聚吧!

每年巴黎14區的工作室開放日都被藝術家視為重要日子,早期很多重要藝術家住集這兒,氣氛熱烘烘地鬧上二、三天。
清理工作室,整潔街道,街頭巷尾都揚起藝術氣氛。
主辦單位設計很多不同類型的表演藝術,以張羅藝術在14區的成就。
但今年似洩漏氣的升氣球,降在地上動彈不得。過去曾有幾百個團體參加,現在只降到79個單位,不過,還有很多人到此區尋找好作品及與藝術家交談。

她的工作室也曾路過多次,卻沒辦法看得見室內。
髏布的結連、暗淡的燈光、垂下的長布,只見髏布偶神秘不安依在櫥窗狂歌亂舞。

用沉重顏色的碎布拼合成一個叫化子,看來他很憤怒。
因為是開放日所以門庭大開。
當我探頭張望四週時,室內已坐了一些人,他們輕聲細語地交談,看來灰蒙蒙的天氣沒有趕走對藝術的興緻。
我在看資料時,藝術家親切地問我喝些甚麼,這主動的熱情,令我頓然放鬆了。
隨即四處觀賞及要求拍照,她也沒反對,只說:拍後給我看看.......

她的雕塑在室內四處攀爬,顏色及布料重疊下組成了的憂傷。
軟性的物料難以挺直一個跟人等大的形體,她卻用一種化學蠟把布料硬化,在條子拼湊下,肌肉被布拉出來,似乎拉出了她內藏的不安。

窗臺上放上二個髏布人,背起小包袱,尋找失掉的角落。
 "這是否最新作品。"
"不是,這些是非常舊的一批,我再沒有製作雕塑了,現在畫些素描之類......"

女性藝術家欠缺的是堅持,藝術是長久鬥爭,沒有休息及止休符,只有不斷地更新和創造,她看來顯得很疲累,在色彩繽紛的藝術內,早已鋪上一層灰。

一件很捧的銅像,無形的力量塑造出具體的力量,深藏起陣陣納悶。
他拾起無助的納悶,步上一條未知方向的路。

 有一位藝術家朋友曾說:一個女藝術家很難有市場價值,當她們結婚後創作便緩慢,若懷孕後更會停止創作,因此畫廊很小心選擇女性藝術家,以保障這個殘酷的藝術市場....."
男性在藝術圈內佔上風,因為婚後都是那一句,以事業為重!

只有形態及感覺,其他的都被她輕輕地淡過。
他,無言地坐在窗臺上,沉思,沉思......

女性每時刻都爭取地位,如電影夢工場的荷李活,男女演員薪酬也相差很遠,今日女演員爭取了同工同酬,但可以維持多久呢?
女性贏在起跑線,欠長線鬥爭;而男性可以堅持到終點,成為偉大人物,是社會的不公平,還是女性不求上進,只願意做背後的支持者呢!

在小小的地方,作品都放得恰當,髏布偶帶著布條四處奔爬。
 想多拍一些素描的照片,卻引起她不滿,她的反應有點怪,剛才的熱誠一下子冷漠下來,我便不好意思地收起照相機。

那疲累的笑容令人不安,感覺到她靜止了的動力卻躍不出高聳入雲的框子。


這是她最新的素描,舊作品以布作為物料,現在改用報紙。
一張牛皮紙的素描。

她的素描也很不錯,純白的底色,貼上一絛條粗牛皮紙條,在紙的邊沿填上粗黑線,牛皮紙内粗糙地塗上黑色,令整張構圖更有立體感。

早期的沉重雕塑可能令她累了,喘一口氣,幹別些輕鬆的,可是,當她補充能量後,又輕嘆人生苦短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