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年3月27日 星期日

躲藏起來的歲月



二月份巴黎的天氣確實令人沮喪,一陣風夾起一陣雨,打開雨傘,一陣強風把它無情地吹翻,再來一陣雨,整件外衣無反抗力下被打濕了,似一個勇士瘋癲地迎接初春的天氣,風雨的禮待下來到Le Genie de la Bastille的畫廊。
相距約會的時間還早,看來朋友應該在風雨中趕路吧!
眼睛穿過畫廊透明的大玻璃,只看見幾個老人圍在聊天,看來並不配合這家當代畫廊的氣氛,風雨推起我的手,門就被緩緩地打開了,幾位老人停下聲音,緩慢的眼神朝向我,當時佔濕了的鞋,令室內充滿我那雙濕透的鞋印,情緒更感不安,他們沒理會我,繼續聊天,牆上的頭像,地上的裝置都令我止住了腳步,一班老人是藝術家甚麼人,藝術家跑到咖啡館,留下老爺爺、老奶奶來看場館?


Jean的頭像素描,簡單的筆觸,卻強而有力,因為素描已是重量級了,便不需用框子來厚待。
他的素描基礎出自個人才華,才華是天性上的認知,這點大家沒辨法去理解。
靠近看,黑色線條印在白紙上,再用淡彩粗略地塗上,不溫不熱地恰到好處。
 場館氣氛令我有點不自在,推開門暫時離開畫廊。
風雨下躲在陰暗的角落,靜待不守時的朋友們,該死的天氣,還未到晚上六時,已黑成一片,不久,遠方看見朋友閃過的身影,同時也進入了畫廊,我也跟隨腳步,再次步入畫廊。

Jean把素描貼滿牆上的整片空間,沒有留下一線可讓人透氣的地方,每張素描都有一張面,每張面都不一樣,就似凡塵的人類,有近似,還是不一樣。
進入畫廊,友人已很稔熟地交談,隨即介紹,原來這位頭髮斑白年近70多歲的老先生是Jean Adler,牆上張貼的素描出自他手,用觀測力把每張不同面孔印在白紙上,他的一生就畫頭像,懷著頑童的細胞,自得其樂地畫出無數的面孔。

他很懂得那個位置加入顏色,那兒是足夠了,很多藝術家不懂在紙上分配位置,求多,不求簡,令到畫內全都是廢物,更令觀眾視覺受罪。

素描由Jean佔了,那麼裝置呢?該是一個年青人吧!
結果轉出來是一個個子小小,頭髮也斑白的Ora的裝置藝術作品。
在常人的有色眼鏡內,老年人充滿垂死的悶氣,沒藝術的基礎,老來沒事幹畫些裝飾性品類,給孫兒讚美一下,以填補往日勤勞沒時間幹的玩意,但是,這下子我錯了,我也誤帶上了有色眼鏡!

Ora喜用玻璃纖維的透明體創作出作品原素,再把它們組合,凌亂的結聚一起,一張長白纸畫上長長黑色條狀素描,直插進透明膠片內。

膠片孤單的顏色聚在一起,放上一二片別的顏色膠片,頓然打破清淡的局限,視覺上的輕重由二片色塊帶起了作用,簡單的力量,靜靜地感到’禅’的’無’。
了解之下,有色眼鏡也自動掉了下來。
你能想像結婚50年,大家到最後歲月中,還可牽手合作展覽,一生求福的人會有這福德嗎?在年青歲月中能共同步進中年已不簡單了,還會想著老來的日子!

在空間中飄散出清純的感覺,黑色的神祕揚起壓抑感,在深黑的洞穴內放上一點鮮血,生命又再雀躍了。
初看以為是撿來的碎片,細看之下,每一件破了的碎片是刻意地握開,每塊黑色碎片都與藝術家結合再分解,黑色是多麼沉重的調子,當紅瓦片擠在中央,一切都被軟了下來。



因為他們的年紀,因為他們的作品令我有無數話題及興趣。
互相不同的風格,但共同地生活,"我們是第一次合作,Jean展出頭像,我一直都是裝置藝術....."
長條形狀的箭咀符號,直指向地面,放了一排整齊的雕塑泥,被塑造出來的瓦片,塗染了清淡的顏色,被箭咀有力地引領到地域的某方,瓦片似著了魔地被引導著,Ora不用框子或其他物件保護作品,隨意地放在地上,可能你也不提防地踏上一腳,這並不重要,重要的是大家同時處身一個不刻意的空間中偶遇上。

Ora的作品很有當代藝術感,瓦片的排列就似人活在當下,卻身不由己,一個沒帶指領的箭頭更令到所有人都失去了方向。
 靠近窗臺上的類似水晶物質的透明體,放在黑色粗糙的碗內,每個形狀不同,卻是同一色澤,同一體系,正呼應牆上的素描,看似相同,其實分別很大。


Ora還是攝影師,她拍下石頭的照片,把每件石頭都定名介紹,呼應感很強,可借我沒有拍下照片。
形狀相同,動態不一,作品的排列已看到藝術家的觀察水平了。
Ora&Jean Adler就在一個小小的畫廊展出作品,藝術家很親切地介紹創作意念。
Ora從87年開始展覽,早期每年約有3-4個大小展覽,最多時達到7-8個展覽,現在已沒那麼瘋狂了,靜下來算是回顧總結吧!
網頁內找不到Jean的資料,在這個年紀還會熱烘烘地追求名與利?若成名的日子遲來了,會否影響餘下來的恬靜生活呢!

他們的場刊,或者把它釋成"靠在一起"是多麼親切窩心。
場刊的背面。

我們並不知道生命的長短,人類用了一生去追求不實性的東西,到最後驚覺到身旁的人才是最重要。
沒有人願意活在’當下’,因為他們愛懷緬過去,幻想未來,’當下’只作口頭語而已。
50年,能活上50年已經很不錯了,婚姻50年真是出現了很多驚嘆號,祝福Ora和Jean。
想看Ora的作品,到她網站:ora-adled.fr
有時看一些沒名氣,但水平之上的作品,比看一些有名氣卻一團糟的作品來得舒服。






2016年1月24日 星期日

Alex Parger的攝影魅力






她身型驕小,聲調輕柔,令人有一份親切感,沒辦法想像她發怒時的面孔,Alex Parger一個親切得似鄰家女孩的不平凡女孩,藏起對攝影的熱血,噴射到每個角落,讓人感受到攝影的夢幻魅力。
1979年生于美國Los Angeles,California。
她的出生地、成名及生活都在LA,她攝影吸納的養份與她的基因吻合,帶動色彩的彈跳力,躍出古舊的空間,無奈現實生活的癌毒貼在空中飄揚,她卻躲在膠捲的背後納悶,逃離生活的真實感,追求色彩的童話,這思維的組合正與William Eggleston(1939年生于美國)相連,把荷李活夢幻工場的形式,印在黑暗的小黑合內,機械沒理性的流動過程中,把她腦內的液體注入了強心劑,野心勃勃的作品令她邁向荷李活世界內。

這度平凡的紅磚牆,工整得沒出軌地排列在人生活的環境中,自我地步進每一新紀元,Alex看中紅磚牆還未被塗鴉時,就在那兒拍攝一系列不同人物的造型,(Lenscrafters ,Ace American Insurance 2015)"這輯作品用了好幾天完成,每日從太陽升起的9點到晚上太陽落下前的7點,守侯著每一個過路人,當她/他經過時都要求拍一張照,她/他們都很友善及合作,太陽隨著時間地轉移,所以每個人的影子都不相同,各人性恪也差異,令整體看起來更有趣味性。在死寂的紅磚牆外,站著一批刻意營造出來的巧合,每個人在構圖內靠著一個素未謀面的陌路人,在虛幻的空間插上偶遇的禾稈,實性的圖片內,帶有行為藝術的韻律,當事情完結時,韻律靜止了音符,留下紅磚牆靜靜地守候下一個故事。


似是熱鬧的街道,其實是把每個人拍下再拼在一起。
跟荷李活電影一樣,看似是真的,卻沒有可能性,看似是假的,但又存在可能性。


Lenscrafters,Ace American Insurance 2015最新系列之一
Alex愛城市中的節奏,"LA令我啓發靈感的城市,陌生人的相遇令我的照片組合得更完美,帶著神經質緩慢地繞過我身邊的人,都是我尋找的主角......"
她選用人在群組中創造立體構圖,看似平凡的地方,也可創出奇蹟。

"這塊地令人看起來似一幅油畫,他們的腳站在邊上,令畫面更有節奏感......."
她用腳來沖破油畫的空間,靜靜的四週又傳來吵鬧聲。


平面中看見更廣闊的空間,寂靜中等不及地高歌一曲。(Shopping Plaza 2)
一個生于70年代未的藝術家,竟然愛捕捉50年代的時光,從人物的造型、顏色的相配,狠狠地蓋上Douglas Sirk 和Alfred Hitchcock的印章,浪漫中滲入懸疑氣氛,追求50、60年代的時裝步伐,踏上長征旅途,出現在2000年的當代藝術內,她沒有用花巧及誇張手法來強調作品,只用了一顆樂在其中的心態去表達一份完美。


很典型的現代人,但氣氛令他們變成50年代的感覺(Culver City-2014)

以50年代作為背景而出色的攝影家除了Cindy Sherman、Gregory Crewdson便是她了,她追求美及完美。
戰後的美國流散出自由的味道,美國人在失落中尋找到希望的繩索,Marilyn Monroe帶著耐人尋味的唯美離開這片土地, James Dean迷失在反叛的無奈中,這些浪漫宣言被Alex取用,她成功地在照片上印記浪漫的現代人,她在當代攝影舞臺上成了熱門人物,贏取無數重要獎項,更參與無數國際重要展覽。

彩粉的顏色更令人依戀50年代的浪漫。(Burbank--2014)


她有構思上的才華,就會更想超越更多的野心,她除了攝影出色,拍電影短片也很特出,2013年的Face in the Crowd Please邀請荷李活漂亮演員Elizabeth Banks演出,結果贏得Emmy、London Photography Award等獎項。她沒有驕傲地停止下來,除了尋覓50年代的美國夢外,更到巴黎L'Opera national de Paris拍攝一部15分鐘的短片La Grande Sortie 2015,邀請法國知名的舞蹈家Etoiles Emille Cozette和Karl Paquette等參與演出,觀眾看後都非常讚賞,攝影及題材有David Lynch的抽象意念,Alfred Hitchcock的懸疑手法,這下子她的藝術又推上一級了。

女主角拍攝後的舞衣,展示在場館的另一房間內,四週墨黑,射燈直照在衣裙上,在漆黑中吹起陣風,把舞衣揚起,瞬間陣風靜止了,衣裙也慢慢地垂下來,這樣地一起一落,在神秘密室傳遞出淡淡的浪漫,唯美的感覺就似針刺在肌膚上,一點也不痛,只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。

正在揚起的舞衣。


完全地揚起來了。


她又慢慢地回復原狀。

若想看她更多作品也不必要跑到美國或巴黎,她在香港也有展覽,12/03 2015-16/05 2015
407,Fedder Building 12,Pedder Street Central HK

有興趣也可到她網站瀏覽,享受她的50年代。






2015年11月29日 星期日

我是巴黎


巴黎令我更愛你
最近為了展覽的事忙個不停,希望在2015年末有好的作品,算是今年的年結吧!
好不容易到展覽當日,來賓拿起紅酒白酒,配吃著芝士,跟藝術家們攀談藝術,70個藝術家與賓客匯集一起,揚起了自由藝術的火焰,開幕日就在恐怖活動的前一個晚上,相距事發地點差不多同一條街,想不到在黑色星期五竟然發生了觸目驚心的一夜。


法國人活在自由、博愛、平等的搖籃內。
 各人還意猶未盡的等待深夜的活動,身上還有陣陣酒氣,酒會結束後,餘下的人群便紛紛爭意到那兒吃晚餐,已是晚上10左右,不是在週末,街上行人顯得稀疏,在酒精的激盪下聲調不停上升,一行10人就在街上擾攘著,來到一家義大利餐館,視線穿越玻璃窗,看見室內並沒有客人,我們為餐館帶來了晚上的收入,在深夜時分也有些客人同時進餐館。


巴黎的晚上總是令人著迷。

在一個歡愉的氣氛下完結了12日星期四,回家躺在床上沒理會明天將會發生甚麼事。
生活還是壓在平凡的海綿上渡過。
工餘後看一場電影,以舒緩近日的壓力。
聖誕的手挽著元旦踏進2016,商店早已掛上燈飾,準備迎接新的一年。
我拖著疲累的步伐進入地鐵,踏上回家的路,當時還不到晚上六時。
回到家,躺在椅子上,閉上睜不開的眼睛,睡著了,當醒來後隨手打開電視機,沒在意電視內的節目,吃過晚餐,不久,留意到電視節目不正規的播放,恐怖及驚嚇的場面浮現在小四方箱的背後,發生太突然了........

巴黎存在令人迷醉的美。
眼睛溜轉在每一個畫面,一幕幕末剪輯的片段,亂七八糟的放映,報導員拿起即時稿件,報導事發事件,開始公報死傷40多人,這下子肯定把整個巴黎嚇住,死傷人數令我震驚,那陣陣的不安感也令我甦醒,死亡人數似乎沒有停下來,法國總統不得不停止觀看球賽,站出來安撫國民,"我們的戰爭開始了......"

年輕人的活力總是沒完沒了,全世界在人口老化的恐慌下,IS以為勝了一場仗。
他的造型非常簡單及很生活化,就似鄰居的小孩在街上遊玩,路經時跟你打個招呼。
巴黎四面八方都可以接觸到你喜歡的文化,音樂最普遍了。
他跟下面三個人物同時貼在同一街道上,很巴黎人的生活,愛音樂,愛文學,愛藝術,顏色協調得很,藍色的恤衫把沉默的音樂人浮出牆壁外,為我們彈奏一首Blue Jezz。


第二天的早上,還未離開夢境的我,馬上接到朋友搖來的一個電話,問候我的情況,因為展覽的場地與案發現場相距很近,這陣子覺得巴黎沾上戰爭的血衣,經過一個晚上,聽到宣戰的號角聲,一切似是而非的傷痛都肯定了死傷人數,在科技發達的新紀元下,看見昨晚人群逃命的片段,憤怒、悲痛及無奈的空氣層沖到眉宇間。
恐怖分子的瘋癲旗幟插在別人的國土上,他們拍起歡樂的掌聲,巴黎蒙上了一層黑沙,要侍何時才散去呢!


伊斯蘭恐怖分子以為用暴力行為,殘忍手法會令人害怕,他們太無知了。
很生活化的巴黎人,漠視一切,只談風月,對生活有要求,視線放在品味架上。

政府馬上宣報全城停市及停課,人民嗅覺到彈藥味,這次恐怖活動似乎把群眾壓住了。
星期一中午全國為死傷者默哀一分鐘,各人用尊敬及沉重的呼吸聲為死者祈禱。
可是,故事還未結束。
星期一全城都處于緊張及提防狀態中,市面上顯得冷清,警察三、五人一組來回巡邏大商場,軍人在這兒佔上重要一節,就是要保護人民,保衛城市。

恐怖活動一而再,再而三地幹著,策劃人住在法國及鄰近國家,他們的下場是死亡及逃命,本來擁有安定穩固的生活,但野心及狂妄的觀念令他們沒法回頭,硬把血腥的種子散怖全世界。恐怖分子在Bruxelles搧起風火,令城市三天停市,充聖誕氣氛的市集,要把燈關掉,商店,博物館及所有交通都一概關上大門,街道上只有稀疏行人及遊客,軍人及警察高度警戒站在主要街道上,IS似乎又佔了上風。

Charlie Hebdo之後全世界對巴黎止步,香港也發出黃色旅遊警告。
攝影的位置越站越穩固,因為可以即時見證眼前一切,科技發達,更可立即發送相關圖片。牆上的他顏色輕淡卻非常協調,人物的形像是一個對生活有熱誠的巴黎人,因為太熱熾所以用冷色調來降溫。
伊斯蘭國以殘酷手段配上槍械,以為可以打嚇全世界。
事件距今快二個星期了,事實的陰霾還未驅散,但勇敢的法國人更具勇氣地迎接每一天,在巴黎死傷人數最多的Bataclan附近區民在恐慌下重拾勇氣,揚言不怕恐怖活動,生活跟以前一樣,不會躲避,週末還會三五知己,到酒吧餐館聚集,"恐怖分子不會打倒我們的生活,因為我們不怕......"

恐怖組織IS以殘忍、屠殺、綁架、斬首來威嚇全世界。
街上的塗鴉畫出抗戰的心情,簡單,不花巧,卻令人沉思。
IS的手段是多麼的殘忍,卻吸引無數的年青穆斯林參加,為甚麼呢?因為他們在這個自我的社群中沒有認可的位置,在年青的歲月中,就想活著幹些認為了不起的事,懶理事非黑白,反正很快便到真主的審判日,大家站在天上迎接親人好友,關上大門互傳仇恨的果實,他們的行為太無知及可恥,蔑視人類,不尊重人性,我恨他們....
但西方國家有否反思自己的行為,也是自私、自大及貪婪而種下不可救藥的禍根。
人與人之間找不到平等,國與國之間也沒法和平共處,沒辦法找到一個平衡,也達不到一個共通點,自己是好戰的,卻要求別人停止鬥爭,拿起步槍大呼和平口號,是不是很諷刺呢!






2015年8月30日 星期日

繡出火花



刺繡的耀目顏色,令多少人迷醉,我也戀上了那跳躍的顏色,當色彩在線與線間同時出現交錯的組合時,某部分顏色按捺不住彈跳起來,持續的交替下,顏色更靜不下來。
傳統的刺繡被當代藝術家否定了那死板的構圖,不去依附在動物或花卉的草稿上,脫離小貓小狗的舔舐,棄掉草木的垂青,追逐生活的無常,展現假像的魔法,她把浪漫的煙花繡出來,令人看得動了心,也動了情。

來自西班牙的女藝術家Pilar Albarracin帶起太陽的熱能來到法國,在冰冷的天空上放出火花,即逝的東西總是帶著淡淡的淒美,Pilar看見的煙花只有一秒間的美,實在太可惜了,腦內也藏不了無數變幻的圖案,用線的色彩刺在布上,要把瞬間的變成永恆,拉丁美洲的熱情文化,把冰冷的巴黎溶掉。
奔放的火花瘋狂地想跳出布外
Geogrs-Philippe et Nathalie Vallois畫廊與這位來自Seville的Pilar已是第三次合作。
她由立體裝置到平面意念都帶著西班牙女性的熱情性恪。
video的活動化,到裝置的立體性、行為藝術的互動,都能見看她的創作範圍很廣,Pilar表現出對藝術貪婪的野心,把不可能的空間放在可能性的框子內,打破不可能的神話。

一朵朵的煙花,就似花球插在黑夜的雲層內。

耀目的火光沒停沒了地閃爍著。

成長中的少女,最重視與男孩的第一個約會,女孩會精心挑選一件漂亮的衣裙,希望能在男孩的腦內留下一個良好印象。Pilar為了這些回憶特意創作了一些作品,故事性地繡印出來。
點點小燈飾緊貼在布上,把靜下來的空間放上音樂,女孩身穿黑色連衣裙,典雅中藏起少女的含蓄,女孩長得跟一般人有分別,原來Pilar把漂亮的面貌改變成小猴子,現今社會重視金錢地位,其實最重視還是與生俱來的一塊皮,那兒長多了,那兒缺少了,都令貪美的人不安,若長著這張小猴面,還敢出門!

Pilar很懂利用構圖內的空間,在白色的背景特出少女的心情,藍色打破了寂靜的空間,看見少女靜靜的期待。

現今的人類對"我"失去自信,否定父母的遺傳因子,不滿自己的長相及體型,要建立別一張面,另一個身軀。假若今年流行這款鼻子,一班人就改成這款式,不一會又一窩蜂把單眼皮割掉,翻模年代完全沒真我。
韓國的整容術就是利害,今年的韓國小姐,冠軍、亞軍及季軍都長得一個樣,分不清誰是誰,以為是來自同一家庭的雙胞胎呢!
法國人最愛到摩洛哥整容,因為那兒曾是法屬,某些人都能說法語,而且收費平宜。
某天看到電臺播放以整容為題目的特輯,特輯中追擊某女主人,她己到中年,皮膚鬆弛是自然現象,當她看著鏡中的她時,竟然狂叫,"這個不是我,這個不可能是我....."便決定跑去整容,人的自然生理竟被機械及藥物侵佔了。

Pilar不強調漂亮的面龐,因為在整體的構圖上並不重要

Pilar把傳統放在當代藝術內,她愛製造大型作品,小品似乎是咖啡的配件--小蛋糕。
Seville是西班牙的古城,信奉聖母,她的慈愛充塞在每個人的心內,Pilar把聖母莊重地放在車篷內,為她配上鮮花及裝飾品,令整個氣氛看來既莊嚴又盡顯出母性的美,但現代人已沒太多時間抬起這件東西四處跑,她便想出一個巧妙的方法,改用四駒車輪,行走更快又省力氣,少伙子們還可多玩幾分鐘遊戲機。

這兩件雕塑是連行為藝術一起表演,完了便放在這兒。
當我一推開畫廊的門時,被這件東西攔住了,男的兇巴巴地伸出手,要向每一個人挑戰,性感美人在挑逗,就是忍不住這口氣,互相角鬥力度,時間會顯示在背後的計算表內,看看誰是英雄,我沒有那強健的手臂跟他拼,擦身而過,他只好睜起眼看著我離開,因為他離不開英雄主義的位置。

當我步入畫廊看見這件東西時,感覺有點奇怪,跟Pilar的風格很有分別,但色彩的配搭又尋回她的影子,她的藝術屬於多面體。

若說紅色屬於西班牙的,那麼憤怒的牛是西班牙的象徵物了。
Pilar用傳統鬥牛意念創造了這件鬥牛機。
畢卡索就是太喜歡看鬥牛,而創作無數件精彩作品,時代不停地轉換,我們站在愛護動物的核心內,盡量不殘殺有生命的動物,但鬥牛這傳統是西班牙的象徵,是英雄主義的野心,那能取消呢!Pilar不用生物來製造英雄,也可以保存傳統文化,跟銅鐵來個比鬥吧,你若能贏了這頭機械憤怒牛頭,也是英雄呀,但先投下硬幣。

這個充滿了男性角鬥的作品,卻出自Pilar的意念。

Pilar的作品剛柔並濟,柔情的煙花背後出現充滿挑撥性的機械。
她曾用了幾百件Flamenco的衣裙做了一件大的帳篷,非常可觀,大膽意念浮現出女性的美態,她就是Pilar Albarracin

有興趣我的文章,不妨留下片言隻字,也想知道你們的觀後感。





2015年7月19日 星期日

素描的力量


每年巴黎都會舉辦一個國際性的大型素描展,雲集全世界精英,看看他們如何用鉛筆畫彩虹。
在黑白的重疊下,吸引我們的會是甚麼構圖及技巧,藝術家各展其藝,要在來賓腦內佔個位置,這個貪念會否成事呢?

我選擇星期六出發,因為可以在星期天消化。

朋友送的一張VIP咭真實用,省掉10多歐元的入場費,更暢通無阻的進出自如。
在人群內很容易令人失去方向,因為目光沒可能停留在指示牌內,不小心又被引入入群中。

入口處已看見觀眾在詢問及拿取資料

小孩初接觸繪畫世界時,由鉛筆開始。
因為他們不懂構圖,也分不清左手及右手,只出現亂七八糟的塗鴉,這是小孩對繪畫認識的始祖。
當成長後對繪畫藝術認識加深,顏色就滾個不停,黑白色澤被人瞧不起,顏色洋洋自得地佔上了風。

粗糙大膽的筆觸,加些淺色,藝術家要表達生命的活力

 如何在幼線內寫文章,粗線內起革命,都是一門重要的學科。看下面這張畫,你會大喊地說,"我也懂畫!"
畫畫並不困難,每個人都是藝術家,因為我們生活在有顏色的電子世界內,但回到原始的圖騰年代你能活嗎?
藝術家就是厭倦城市內的無知,躲進清靜的日子裡。
沒有大色塊,沒有嚇人的構圖,幾個相熟的朋友,這份純純的,你可以畫出來嗎!

簡單的構圖,配合單一色調,把這畫推上一級 

 轉到另一個室,來自美國畫廊的推介。

我卻偏愛她的簡單線條。
很簡單地勾畫出小女孩,沒有複雜的背景,也沒有灑落四週的顏色,一片輕柔的背景,勾畫在拼貼出來的紙上,小女孩坐在不規則的空間內,沒有用沉重的畫框,只是一片厚膠片,用四顆螺絲釘把它豎起來,令整張潔淨的畫,充滿了空氣。
我翻查作者資料時,照片內的他是一個滿臉鬍子的男子漢,看來單線條的風格不是女性的專利了。

小女孩畫得太可愛了,真想親一親

 素描跟畫的分別是,前者以淡彩及黑白線條為主;繪畫是完整的體系,強烈重量的顏色壓在沉重的畫布上,一片片重覆的色澤,一組組沉澱的顏料組合而成。
若說油畫是一杯咖啡,那麼素描就是一杯清茶了。

這張畫很出色,因為用時間創作出唯美的組合

 她沒有動人的故事及漂亮的人物,簡單的圖像穿插在組畫間,一根線條不定型的左穿右拐,似在天空上看到地球的長相,川流不息的細菌侵襲每條命脈,帶著悲愴的沉思,我看見希望的顏色湧現了。

顏色的配合得協調,令人輕嘆重覆的線條出現的效果

穿插在多間畫廊中,來不及看作者是誰。

但眼前出現的不是細緻手法,而是大色塊的組合。
輕淡的色彩壓住幼細的線條,顏色與水混在一起,四處漂泊,似在尋找岸頭。
小女孩的面還是保留清潔,淡淡的勾出五觀,是多麼悅目的素描。

小女孩乖乖地低著頭,讓媽媽為她梳辮子
如何控制顏料及水,都是一種技巧。
當構圖勾畫得細緻,但技巧粗劣,一張畫就得畫上句號。若是有經驗的畫師,就能控制自如。
圖中的姊妹,在橫蠻的黑色內,都能保持白色的潔亮,他在某些部份用水分染加強效果,令整畫更完整。

在完整的創作裏能尋找到唯美的香薰

這是由二張大號水彩紙合拼而成,很觸目的一張作品,一個男孩靜靜地躺在地上,沒有刻意畫出花或草,但水留下的痕跡,把我們的抽象意念帶到寧靜的草坪上,感受他感覺到的自由世界。

這張素描有油畫的構圖,但沒有色彩的變幻,淡淡的更討人。

是我喜歡的年青藝術家Marlene Mocquet的作品。
她帶著頑皮的性恪展現這幾張畫。
腦內放不下現實的塵埃,只有飄浮在抽象的外太空,不覊的構圖,強烈的色塊,把頑皮的血液注射到每個人的體內,就是她的野心。

可愛的怪物

抽象中帶起具象的軀殼,粗粗的線條,似乎失去了重心,是機械的混合物?顏色集中在主體當中,在黑的周邊,小心地留上白色的亮位,令到眼睛在紙上產生立體感。

看來這是重量級了

又轉到會場的另一部分。

看見不規則的組合,水的流散極似水母在蠕動,前後重疊,用黑白灰的組合令畫面出現不同層面的效果,水野性地前後流瀉,卻被藝術家狠狠地控制著,在停了下來的水出現趣味性的水漬,墨跟水似乎有點默契地打個招呼,四處流蕩需要停下來,在左穿右插的白紙上,我感覺到這小社群正在建立。

這張畫給我的感覺是,很清爽,水及顏料的控制得非常有技巧,在濃墨的部分壓出淡色,
再在淡色內點上黑色,在靜態下又看見血液在奔騰,畫的心臟被抱得可緊啊!

當世人都戴上有色眼鏡看一些自閉、思維能力有問題的人時,會否覺得自己是十分正常呢?
他們困在自設的世界裡,行為怪異。
有些關進精神病院內,漫長的日子令這批異常人更封閉。精神病院內發出恐怖的號哭聲,令人毛骨悚然,有些閉起咀巴,就在紙上發言,一筆一墨都是從心的深處挖出來的景象,沒有刻意的技巧,也不花時間去裝飾,很泰然,很單純,他們的世界多令人震撼,存起太多不能理解的故事。

一組人體素描,似小孩的塗鴉,在他們空間內是多麼的童真。

法國畫家Jean Dubuffet看見他們純真的藝術品後,深受感動而浮現一個概念。
其實精神病患者的塗鴉藝術已經出現了很久,但Jean在1943年8月份創辦了D'Art Brut,這個異於常人的藝術協會面世了,卻引起群眾的爭議。
在封閉的精神病院內會有了不起的藝術作品?
他們在精神病院尋找有才華的精神病患者,讓某些精神狀態輕的,可以到戶外創作雕塑及建築物等。
l'art brut展起翅膀飛越19世紀,打開了現代藝術的另一度門。

可能有很多人不喜歡這些混亂線條,沒組織的畫面,因為他們面對外界有
障礙,就把內藏的所有都顯示出現,內裡沒有美與醜,只是一種自我的表達形式而已。

從l'art brut移步到另一角落。

他用了粗糙的手法,畫出溫馨的家庭照。
家庭內的美感不是單一的,一家人活在一起就是美的組合。
他棄用細緻的線條及濃厚的顏色,淡淡大片背景色塗在畫面前端,淡彩內看見粗糙的線條,粗劣的筆觸勾畫這批人物,似中學生的課堂作業。

雖然選用粗糙的手法,也能感到一陣暖流。

有些畫派喜歡與否太見仁見智了,畫廊選擇了,肯定有市場價值。
那兒佔地很廣,地下室還有些評審入選及得獎作品。

梯級轉角處就看見這組帶有故事性的立體素描。
他把自己對工作及生活的投訴,上演了一套舞臺劇。
上班族最能深深地體會到工作的枷鎖,無力地解開之制,又被多扣一圈,重覆地給繩索綑得求饒。
位置放得巧妙極了,素描也畫得細緻,很有舞臺效果,極吸引途人。

這作品確實很吸引人,但決少了力量,這力量是沉澱在個人在的細胞內,
他的力量則徘徊在基因外,屬於裝飾類,觸動不起我的心。


從這條長廊往前走,兩旁都放著不同畫家的作品,還設有錄像室。
左右都有畫廊的攤位。


巴黎暗淡的街角常會出現衣著整齊的流浪漢,散發出濃烈的髒味,喝得爛醉地躺在地上,不願清醒,一但有點知覺,又來一瓶,就是不要醒。
一張很細緻的素描,沒有刻意的背景,只是細述他的感覺。
這是為一輯街頭行為藝術而創作的素描作品。
先把主題畫好了,再尋找理想地點。
藝術家沒有把人整體得完成,褲管下的腳已淡出畫外,因為只是一張草圖而已,已令我的注意力無意識地集中在他的故事中,一個快要倒下的浪人。

他的吸引是滄桑的故事,令人默默無言地嘆一口氣!

時代的進步,令手機的發展快速,幾乎取替了舊式電話亭,一批批的新移民、流浪漢等就佔據了所有空置下來的電話亭。
藝術家把一個酗酒的流浪漢素描完整地繪畫出,貼在電話亭內,漢子默然不語令人感慨萬千,他把這批畫每到一個站都拍上照片,組合了一輯淒美的行為藝術。
他不是用身體緩慢地蠕動的慢動作來演繹,而是用了一份無言的感覺來傳遞出社會狀況。


 美吧!

這是評審團選出來的得獎作品。
用了褐色的色彩描繪出似大腦細胞的圖像。
似是X光片的秘密繪在紙上,我看不出要表達些甚麼,但顏色的組合已經是一件佳作了。

我把圖片弄轉了,這樣看又有另一番感覺。

當2D慢慢被遺忘,3D急急取代位置時,4D馬上湧現,浮沉之間,希望能佔一席位,現在當紅的還是3D世界。
在電影院內,架起3D眼鏡,壓在鼻樑上,讓電影的立體氣氛穿插在五觀外。
藝術家被3D的立體感啓發出創作意念。
他把人畫在紙上,在暗位中分割開,放在前後間,令視覺產生錯誤交替,平面的人物,活生生地站在地平面上。

可以觸摸到的3D人物素描,不再傻呼呼地貼在紙上。
這類作品只是潮流性,沒有令人產生記憶,很快便忘記,當有人問起時,你的腦內只是湧出曾經看過的3D作品,但內容一點都記不起來。

很活生生的立體素描,站在場地上吹吹風,多瀟洒。

場地及作品都沒令人失望,有水平的沙龍展,還是有一定的觀眾及收藏家,若要藝術顯姿彩,就要藝術家的努力了。

場地一角

另一角
其實素描在畫內佔很重要地位。
文藝復興時代素描只是繪畫的初稿,沒辦法登上大堂,現在,為素描作了平反,不單只在繪畫史上佔重要位置,價格也跟油畫幾乎並排,這就是時代的趨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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